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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自:黑龙江日报 记者:董新英 摄影:刘心杨
67岁村医常德义,从医四十四载,足迹遍布家家户户,医术人品人人称赞
背上50斤重的药袋,走上十几公里路是家常便饭。
上门点滴,尽量为患者减少奔波之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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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冈县连丰乡三排四村村医常德义何许人也?
你就从村头走到村尾,没有一个人会说常大夫一个“不”字。对于常德义的医术和人品,凡是让他瞧过病的人都敢给他打保票。
还未见到常德义,记者已搜罗到他的几个故事。
常大夫自小落下了身体残疾,身高不足一米四,骑自行车时一脚先搭上车大梁,那只脚再迈上去,前些年村路不好,他没少摔跟头。后来骑上了摩托车,摩托车让他摔坏了四五辆。
常大夫有个账本,邻里乡亲欠他二三十万,有些账欠了二三十年,他从来不主动催要,人要没了债就烂了。
有人看中了常大夫的医术,要出大价钱给他在大城市开个诊所,常大夫愣是没干,就说在三排四村待得舒坦。
日前,在绵绵细雨的清晨,记者走进了三排四村常维屯,怀着好奇与敬意,见到了赢得无数好评的村医常德义。
当44载村医 行数万里村路
见到67岁的常德义时,他面带慈祥的笑容,正如村里人的描述。他身材不高,着装朴素,由于腿部有残疾走路半弓着腰。记者到他家时,他正要出门给“预约”的村民看病。“早晨五点多钟就出门了,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呢,拿起药袋子又要出去。”常德义的老伴儿有些嗔怪地说起常大夫。“如果没有急病能一大早打电话让去吗?看完再吃呗,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常德义说着自己的道理。采访中得知,常大夫在八点钟之前已经走了两户村民家给患者看病。记者问,最远的村路走了多远?常大夫说,骑摩托车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就挺远了,我也不管远近,只要打电话就去,电话24小时不关机。
“眼吧前儿的病都能对付”,常大夫说起他的医术很谦虚。其实,常大夫可谓全科医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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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是常德义从医的第44年。常德义回忆,在7岁时,由于摔伤没有得到及时救治,腿部落下了终身残疾。和老中医学医,自己钻研医术,22岁开始,常德义成为一名“赤脚医生”,成为十里八村都离不开的贴心医生,在村民眼中,他就是24小时无休医院。
为了不耽误常大夫出诊,记者与他一起走出家门,跟随他开摩托车的足迹去村里给村民看病。当记者想用镜头记录他的行医画面时,常大夫赶紧换上了白大褂,“你看我这两大袋子药得有五六十斤,药箱也装不下啊,拍这大袋子有损医生职业形象不?”普普通通的村医常德义,有着对职业的尊重和坚持。
44载村医生涯,村里的路从土路到水泥路,每一条小路上都有常德义的足迹,每一条小路不长,这些年他已走出数万里。
家家炕头都坐过 户户都需要他
因为腿部残疾,常德义骑摩托时身子是拧着的,但摩托骑得很快。当天他的第三个患者是同村的滕继勋。滕阿姨的老伴儿李富看到常大夫来了,赶紧备上了小盆。坐上李富家的炕沿边开始调药。一会儿功夫,常大夫便完成了调药工序。扎针时,他的手往患者胳膊上一搭,针就扎进了血管,动作干净利落。李富说,老伴儿得了脑萎缩和脑梗,语言表达不清楚,说不出话。昨天半夜老伴儿就不对劲,早晨闹得越发厉害,赶紧给常大夫打电话,常大夫一来,她的病就好一半了。
走出李富的家,扛起两袋子药品,常大夫又去另一户患者家“赴约”。记者注意到,每到一家,常德义都会卸下两袋子医药用品,给患者看完病,再用一个小木板把两个袋子固定,扛起来搭到摩托车上。这样的动作,每天要重复很多次。常德义说,早晨备这两袋子药,到晚上基本都空了。现在村里人不多,平均一天下来要看七八个患者。冬天的时候,每天都得去十几家。常德义不光这个屯子诊病,附近的乡镇和村屯也都约他看病。“家家炕头我都坐过,谁有啥毛病都在我心里。”就是因为心里有数,常德义的诊病速度很快,效率很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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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酷暑中,常德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赴村民求医之约,有时是清晨,有时是半夜。夏天摔在泥里,冬天摔在雪里,自行车只剩下了大架子,摩托车摔坏了四五辆,但只要有村民打一个电话,或是听到自家的一个敲门声,常德义只要能动弹从来没有爽约。一年冬天,外面正下着大雪,发着高烧的常德义服过药刚刚睡着,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,来的是一位病人家属,在说明了病人的情况后,马上赶回家里照顾病人,却忘了常德义的腿脚不方便。常德义立即穿好衣服,背着药箱骑上自行车往病人家里赶,由于着急加之雪大路滑,常德义摔倒在了路边的沟里,浑身疼得半天起不来,到达患者家里的时候,他的手都冻得不好使了。就是这样的风雪无阻,常德义在患者的心里扎下了根。
平凡医者 书写不凡故事
村民聂广发的妻子宋国玲说:“没有常大夫,我早就死了。”原来,15年前,她得了严重的肾炎,在大庆住了29天院,没见好转,无力支付诊治费用的她回到家后没几天,病情就又加重了,腿和肚子肿得不像样子,眼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儿,几天不排尿。聂广发得知常德义擅长治疗肾病,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找到了他。“常大夫,我现在是真没钱了,但是以后我会慢慢还给您,求求您给我老婆看看吧!”看着聂广发一脸愁容,常德义急忙说:“都什么时候了,啥钱不钱的,以后再说,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她看病。”经过常德义治疗,两个月后,宋国玲的病情明显好转,并最终治愈,到现在一次都没犯过。“我这身体也不好,有严重风湿,还有心脏病,这些年常大夫没少关照俺们,到现在俺们还欠着他5000多元的医药费呢。但是常大夫从来不提钱的事儿,而且只要给他打个电话,立马就来。”聂广发说起常大夫无限感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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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德义的行医原则是小药治大病,如果1元钱的药可以解决问题,他绝不开2元、5元的。就是这样,他的账本上已经记录了村民20多万元的医药费欠账。打开他的账本,记者发现这是一笔“糊涂账”,没有时间,没有签字,只有名字和钱数,最少的都是千元以上。常德义给记者解惑到:“这是大账,是从小账上算完总数抄过来的,这里面的欠账都有20多年了,有些欠债人都不在世了。”
常德义的账本是“糊涂账”,但他却是明白人。他的医者仁心让人人都竖起大拇指。采访中记者最深的感触是,三排四村是贫困村,在很多村民的眼中,治病最先想到和最信任的还是常大夫。
绵绵细雨中,常德义在乡间路上背影蹒跚,他身上背负着村里人的求医渴望。